欣賞【散文随笔】 闲庭雅趣
文/温房酒窖
夏日清晨,草木葱茏的庭园里,花香四溢,鸟儿幽鸣,蜂蝶翩翩。迎着清凉的晨风,徜徉在绿荫的藤架下,看看花草、理理藤枝、采摘蔬果,这些已成为我每日的晨课了。自家这个不大的庭园里种植了多种果木、瓜菜,每日多少都有些收获。
实际上,我住的既不是深宅大院,也非乡间小筑,而是城市小区里的一间普通住宅。因为是楼房的顶层,自家房子上面的楼顶天台交由我们管理使用,这个六、七十平米的天台就成了我家的空中庭园了。
家里有了一个露天的庭园,让人感到非常兴奋,没做任何的装修改造,我便迫不及待地直接搬了好多个超大的花盆上去,除了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外,把天台中间摆满,再沿着女儿墙一溜排开。运来泥土,一口气就种了各种花草树木。小果树有枇杷树、鸡蛋果、葡萄、石榴、无花果、黄皮、杨桃等;香花品种有栀子花、白兰树、含笑、桂花、金银花、茉莉和鸡蛋花,以及观赏花类的灯笼花、扶桑等;此外,还有其他叫不出名的花草。夸张地说,凡是能找到的花木都种了一棵。
尽管完全没考虑什么园林艺术效果,但看着自己一手建成的这个花红柳绿的小庭园,心里还是很满足的。横向看出去,可以见到邻家的楼顶庭园大多修建了假山水池,种了一丛丛绿树香花,还放置了石桌石凳,俨然一副要打造出一个袖珍苏州园林的架势。与邻家的“美园”相比,我们家的就只能叫“陋园”了。
可惜的是,新鲜劲没能维持多久,也是工作太忙,难得有闲心照料,常常是一个星期才浇一次水。又因位于高处,无遮无拦,实际的局部气象条件极为恶劣。冬天的东北风常常吹得睁不开眼;盛夏时,大太阳又晒得楼板冒烟。所以,我们冬天时戏称它为“青藏高原”,到了夏天又变成“撒哈拉”了。很多植物都水土不服,相继枯萎,剩下一些生命力顽强的都是久经考验的骨干分子。真正是“适者生存”啊!不过,即使是适者,也像是被“转基因”了似的,变了种。一丛原本矮壮扭曲的小佛肚竹,最终变得纤细挺拔,犹如倒插着一把用秃了的竹扫把。看看邻家的庭园,那里更是一派荒芜凋敝的景象。
也许是出于潜藏在内心深处、渴望宁静纯真的原始欲望吧,现今的都市人大多有农耕情结,厌倦城市的嘈杂、喧嚣和污染,向往乡居农耕的宁静和自由自在,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是多少人的梦想啊。不过,真正能离开城市的又有几人?人们离不开城市的便捷和机会。而职场中人即使家中真有田园可以耕作,在激烈竞争的生态环境 下,试问又有多少闲暇可以悠然消磨?又能否常有淡泊如水的宁静心境呢?
好在近两年我总算是清闲下来了,庭园这才重新变得花木扶疏、满园飘香,也有了一个新的雅号:“倚翠闲庭”。这是取自北宋陈襄的一句诗:“幽居倚翠峦,尘事不相干。”除了果木花木之外,种些蔬菜更加有趣也更有实际收益。冬天,种菠菜、麦菜;春天,种一批丝瓜,几棵南瓜和红薯,时不时,还有番茄自己长出来。只要水肥充足,就有不错的收获。有一次一家人外出时间较长,半个多月后回来,丝瓜大得吓人,已经太老只能用作洗碗布了。
平时只要有空闲,我就会在庭园中或独坐冥想,或漫步巡视。一天,偶然发现一个盆里长出老大一棵芦苇苗,奋力拔断出来,闻到一股生姜味,这才知道是之前种下的生姜长出苗来了。现在对盆中不时冒出来的草芽之类,我通常都任其自由发展,谁知道会不会有点小惊喜出现呢?只在杂草长得过分茂盛时,才会清理一下。因此,盆里经常有野菜长出,马齿苋、野苋菜等都常成为我们的盘中餐,还有白花蛇舌草等也都用来煮清凉糖水,而那些杂草、落叶、枯藤则都变成草木灰又重新回到土壤中了。
陆放翁有一首描写乡居生活的诗:“小园烟草接邻家,桑柘阴阴一径斜。卧读陶诗未终卷,又乘微雨去锄瓜。” 这首诗充满了诗人的悠然自得,还有浓浓的田园情趣,似乎,也是为我所作。
与放翁的小园相比,我想,我的倚翠闲庭应该有一样可以胜出,那就是视野开阔。黄昏时分独立闲庭,于楼台之上放眼望去:斜阳下,远山如黛,近水含烟,城市建筑鳞次栉比、错落有致。眼前正是一幅令人陶醉、引人遐思的美丽的小城风情画。真可谓园内有诗,园外是画,有园如此,夫复何手求?
學到老夏日遊鰂魚涌栢蕙苑庭園手機拍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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