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月8日 星期日

欣賞随意窝纲友之佳作『花草缘

欣賞随意窝纲友之佳作『花草缘』及附上自拍花卉小照。當成星期天美點與大家分享!

 
  










 
















 

  

  
 


花草缘
也許鄉下出生長大,從小就和花花草草結了緣.
小時候,鄉下野地多,當別人將之視為禁區時,我總愛流連其間,有時甚至被幾朵豔麗的野花誘惑,甘冒"牡丹花下死"的危險,一逞風流.小小的我覺得酢漿草的朵朵粉紅小鈴,美的讓人驚豔之餘.竟還有黃花品種,偶而還能發現有四片葉的,那天真是幸運美麗的一天,還記得大人們總會笑說野花有什麼好看的?當然,天真的我不懂勞動的辛苦,把農夫嫌惡的野花全當了寶.
  兒時最愛在土地公旁玩耍,週邊滿滿的花草,便成了我們玩家家酒最上等素材.紅豔的扶桑開得放肆囂張,我們喜歡拔下中間的黃花蕊黏在額上鼻上,花芯看似黏糊的汁液,貪饞的我們,竟意外有了微甜的野味可享;而長長的綠葉中挺立著幾支素白鮮明的是文殊蘭,喇叭狀的花型外圍加上幾絲細長的花瓣,,像女人的白裙裾添上的幾穗流蘇;滿籬滿架的紫色波浪是牽牛花的掀起的風滔,這原是來自美國的嬌客意外地熱烈愛上台灣,由新住民身份宣賓奪主,成了台灣大地野花主角.小小年紀的我,當然不專業,純粹覺得它們有趣又漂亮,是絕對沒有任何傷春悲秋的感懷的.因此老分不清刀傷草和蒲公英有何不同?錯把芒草當蘆葦.以為大花咸豐草是菊花.在天真的世界裡一切都不是問題.
 也不知從何時起,野地尋花問柳已滿足不了我的小小花心,開始拈花惹草,想把野花變家花.第一株被請進家來的野花,我記憶猶新,只是到現在始終沒弄懂她叫什麼.說花其實她的花極小.倒是羽狀複葉還算美,倒是葉梗上會長滿一長串紅色小果子,像一顆顆小紅豆.又似一粒粒紅珍珠,生命力旺盛的她根本不須照料,沒多久就穿破了寶麗龍盒,樹根拚命地往牆角鑽,蓊蓊鬱鬱,展現十足野性,也算奇觀.之後許多知明不知名野花一一被我請進家,紫瓣黃心的小菊叫馬蘭.像極小燈籠的叫倒地鈴(其實她原本也是園藝植物,也是意外"撒野"地愛上台灣).
 印象最深刻的野花是野牡丹,一個很衝突的名字,這名字是長大了才弄明白.牡丹也是到了高中才親眼目睹,但兒時就被她的粉紫鮮麗深深地攫住目光,牡丹真是花中之王,無怪乎唐人要為之傾倒瘋狂.才會有"一叢深色花,十戶中人賦"驚世駭俗的風尚.但這一抹粉紫在野地裡顯得脫俗清新,比園藝種的紫牡丹更好看,用野紫羅蘭形容好像更恰當.對野牡丹是有感情的,已逝的鄰家伯母在我兒時總喜歡帶我回娘家,路上就曾經摘下一朵,當時把她叫作玫瑰花,雖然叫錯了,伯母還為津津樂道,我想她是在說讚美我的想像力與天真吧.
 隨著年紀越長,也越來越敢拈花惹草,有了些錢,膽子也大了些,開始對奇花異卉感興趣.第一個闖進我栽花史的是鬱金香和風信子.在早期這些進口花卉是極稀罕的,當時我又特別愛荷蘭這個花的國度,人間天堂.迷醉於鬱金香一支支優雅的高腳杯,也風信子傳遞出來的花信吸引,狠下心存足了錢花一百元買了兩顆球根.年少的我,花心蕩漾.就像銀霞癡癡盼望蘭花草,我也在忙錄的考試中看到花兒報信開出芬芳,細長的枝上挺著一朵豔紅的鬱金香,像極一支盛滿紅酒的高腳杯,陽光下顯得璀璨.母親也讚嘆這奇花,母親建議該撐個枝條好扶起這一身嫋嫋身軀,我卻不聽,總覺的俗氣難看.,才驚豔不久卻又驚愕萬分,她的弱不禁風,竟然折彎幾乎斷了花枝,彷若垂頭嘆氣.一旁的風信子更慘,花信竟葬在腐根爛球中.
 當了老師結了婚,有了更寬闊的財力及栽花經驗,花心越來越張狂,奇花異卉越來越多,光是辛夷就讓我一連買了四株,其他如:杜英. 百鈴 .流蘇 .黃茶花列名花譜;香花槐.榆葉梅.藍花楹花榜有名;今年入了新居有了院子讓我拈花惹草的勢力範圍又更擴大,一口氣迎來金絲桃.菊花桃. 樹紫藤 .銀柳. 法國梧桐等芳客;連中國古代名花西府海棠都入我花冊.東風乍來,春帷輕揭,仲春四月時分,我在花花世界.